罐装白日梦

一个绝望的文盲

[一期婶]结

一期一振×女审神者 
 
※写着玩的摸鱼产物,很短 
※严重ooc,暗堕黑化表现有,注意避雷,and不要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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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是审神者锻出的第一把刀。 
  
审神者离开本丸时,他的手臂上缠了一层技法拙劣的绷带,不顾伤口的疼痛执意抱起了哭泣的五虎退。小短刀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由洁白化为殷红的柔软布条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狼狈地落进炉火。
  
审神者是自愿离开的。 
或者说,是欣喜若狂地离开才对。 
  
被残酷战争和浓稠鲜血打碎了旖旎幻想的女孩拼了命想要回到安全的温室,苦苦捱过任期后便仓皇逃走,空留满身伤痕的刀剑在这里等候下一位接任者。 
  
怨恨吗?不至于,只当是缘分短暂的主人。 
无谓吗?也不会,终归是拼命守护的姬君。 
  
只不过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女孩连失去生命的觉悟都没做好就匆匆来到这里,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刀剑们已经拼尽全力护她周全,她却还是决然地离开了。 
  
日子照常要过,她深恶痛绝的战争还在继续,太阳也没有因为她的离开永远沉睡在地平线之下。冷柜里她留下的团子依然甜得发腻,一期最后一次尝试着咬了一口时,如期而至的苦涩在舌尖上肆意蔓延,掺杂着微妙的腐烂气味,没能像往常一样洗净他满身的疲惫。 
  
种田,喂马,指导弟弟们的剑道,仿佛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唯有每个午夜从漫天大火的噩梦中惊醒时,胸腔左侧某处攥紧神经的疼痛反反复复提醒着他,他被抛弃了。 
  
  
一期不止一次想过,就算没有审神者,本丸里的刀剑们也能凭自己生存下去,然而时之局怎么可能容忍本丸长久无主,白白浪费了不可多得的战力。 
秋风萧瑟之际,这里再次迎来了新的审神者。 
  
一期见到她时,她正站在本丸的根基——那颗不知存活了多久的万叶樱前,将独属于她的那份灵力渗进本丸每一寸泥土。 
樱树枝叶火红,少女纤细的指尖触上树干,灵力就顺着红云般的枝叶朝天空漾开,筑出一层透明的结界,将阳光折射得流光溢彩。 
分明是画一般的景象,一期却丝毫不觉得赏心悦目。 
  
  
“为什么又要让一个毫无经验的女孩来做审神者?” 
时间管理局光线明亮的办公室里,面对着满脸职业化微笑的工作人员,一期的手指下意识地搭向空无一物的腰间,反应了半秒才记起自己的本体在进门前就已经被卸除了。 
  
“无主本丸的付丧神暗堕几率太高,我们不能置神明的安全于不顾,时间管理局也无力承担这样的风险。”那人脸上的微笑比窗外的阳光还要和煦,“您若当真不愿意接受新主,重铸便是。” 
  
重铸便是。 
好一个重铸便是。不过是末等神的小小分身而已,谁会在乎。 
  
  
“我是一期一振,吉光……” 
  
“吉光所作的唯一太刀,藤四郎们的兄长。”审神者回过头,满脸兴奋地朝他伸出手,“我在来之前就知道你啦~” 
  
“是吗,那真是不胜荣幸。”一期勾起嘴角,执过她停在半空的手,在上面留下了一个轻盈的吻。 
  
审神者的笑容瞬间僵硬,像条搁浅的鱼不断张合着嘴唇,结巴了半天,最终也没能吐出只言片语。 
  
一期不愿意去看她绯红又写满困惑的脸颊,索性温驯地低下头,“您已经看过这里的战绩了,有什么指示,还请吩咐。” 
  
“呃……”少女语塞,“那个,你们做得很好,我觉得不需要改变什么,你们就按自己的习惯来吧。” 
  
“遵命。您想指派谁为近侍?” 
  
审神者捏弄着衣袖,迟疑了许久才试探般地小声问道,“让你……您来做近侍,可以吗?” 
  
“当然可以。”一期重新抬起头,从审神者偷偷打量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明朗的笑容,“那么,我去做一些准备工作,您有需要的话叫我便是。” 
  
“好……好的……” 
  
“告退。” 
付丧神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怎么和听说的不太一样……” 
审神者在背后小声嘀咕,殊不知付丧神的感官比人类敏锐了太多,轻而易举便将她的自言自语听得一清二楚。 
  
一期自嘲地笑笑,背对而行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又是个懵懂无知的女孩罢了。 
哪需要做什么准备工作,只不过不想看见那张疑惑的脸而已。自己应该是什么性格?她听说的又是什么性格?每一刃刀剑都应该不同,却统统能重铸归零成最初的模样,他,他们,这里的一切,这个承载了他无数悲欢离合的本丸,究竟算是什么? 
只是人类哄骗神明的玩笑吗? 
  
  
「一期哥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喜欢你。」 
「所以……原谅我吧。」 
  
记忆里女孩不敢抬眼看他的可怜姿态逐渐模糊,只剩下久违的嗓音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和某个深夜他尽情占有主人时身下甜腻的喘息纠缠不清,又和她离开时那声细微的再见交织重叠,仿佛老旧留声机锈蚀的唱针刮擦在耳膜上,嘈杂得生疼。 
  
我也……喜欢您啊。 
我怎么会怪您呢。 
可是您为什么…… 
  
付丧神终于倚靠着墙壁停下了脚步,捂住脸,沙哑地笑了起来。 
  
人类少女决绝离开的背影是真实的,她所给予的温暖怀抱也同样是真实的。 
虚假的只有那轻如鸿毛的有关“永恒”的誓言罢了。 
  
温情脉脉的记忆逐渐分崩离析,取而代之的只有女孩不曾回头的背影。结缘的红线被强行扯断,化成细小的黑蛇缓缓爬上付丧神的眼角,织出蛛网般的脉络,在他指缝里一闪而逝。 
  
一期仰起头,琥珀般清澈的蜜色眸子里蒙着一层水墨似的黑雾,又在眨眼间恢复了一贯的澄莹。 
  
他理了理衣摆,对着空气练习了一下温柔的笑容,缓慢走向正在摇铃呼唤他的审神者。 
  
  
欢迎。 
欢迎来到您人生的终点。 
  
不会再让您逃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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